从2011年大陆出版社引进《西夏旅馆》以来,骆以军以个性鲜明的文字风格,风靡文艺圈。无论是篇幅巨大的写作规模,还是华丽颓废的字句腔调,他的作品一再冲击并塑造着当下中文小说的创作潮流。长篇小说《女儿》的面世,再次见证了骆以军一以贯之的小说美学。甚至可以说,骆以军将笔下的小说世界推到了一个“危险”的境地。
《女儿》 骆以军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
很多读者顾名思义,认为《女儿》会是一部讲述女孩子的小说。但通篇读下来,除偶尔出现女儿的字句,鲜有女儿的故事情节。或许就如骆以军此前作品《我未来次子关于我的回忆》,“次子”只是一个虚构形象,作为小说叙事的启动按钮,推进故事发展。“女儿”也不过是这本小说的一个叙事“装置”,帮助骆以军挣脱传统小说的叙事束缚。
《西夏旅馆》里的旅馆意象,《遣悲怀》里的隐秘窥视……“淫猥与悲伤”可谓是骆以军小说美学的绝佳写照。骆以军爱谈都市小隔间内隐隐散发的私密气氛,就好像一种封闭空间的“宅文化”附着在他的文笔性情中。
罗兰·巴特在《S/Z》中通过对巴尔扎克一篇名不见经传的短篇小说《萨拉辛》进行切割,分解出561个基本语言单位,并对之重组编码,进行详细分析。如此,后现代的文学研究技艺被骆以军直接运用于小说的创作过程。《女儿》将固有的情节、人物形象统统打碎。整部小说的意义被坍缩在一章、一段,甚至一句话之中。因此,读者或许会被《女儿》的字句所打动,然而通篇下来却是云里雾里,不知梗概了。骆以军没有如罗兰·巴特一般整理出清晰的思维脉络,拆分了小说,却并未做好重建新小说的准备。
《女儿》营造了众多瑰丽的情节字句,唯独没有构建小说本身的结构。整部小说下来,《女儿》的世界是崩塌的。小说大厦碎裂成一砖一瓦,被禁锢在短小的字句之中,长篇小说浩大丰富的审美空间化为乌有。甚而可以说,小说《女儿》的意义在于呈现字句之美,而并非用字句来筑造一座夺人眼球的小说殿堂。
“我们这个被更高维度所解析、瘫痪的世界,我不觉得眼下的华文小说家们交出了足够的‘小说反思’。”骆以军表现出职业小说家的野心。但通过消解小说结构,转而致力于字句的方法,多少有些本末倒置。毕竟,即使是其他文体,也是着眼于作品整体,而非其中的一二警句。那位小说中并不在场的“女儿”,何时能够真正显身于骆以军的小说,如神一般开辟真正的小说新世界,且让我们拭目以待。(翟志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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