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印象88旅】听到一支激昂奋进的抗战歌曲

刺绣《露营之歌》

2017年晚秋，我有幸接触到了《印象88旅》公众号，听到一支激昂奋进的抗战歌曲——《露营之歌》，歌词描写的是东北抗联一年四季的露营生活。东北的山野和荒林，春，春寒料峭，荒芜四野；夏，夏暑熏蒸，聚蚊成雷；秋，秋风凄雨，霜冻连绵；冬，朔风凛冽，冰雪暴虐。抗联战士就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，顽强地死守着抗日大旗。

日寇为了把抗联赶尽杀绝，实行了惨绝人寰的三光政策：百姓杀光，房子烧光，东西抢光；毁乡并屯，制造无人区，使得抗联队伍没有巩固的根据地，没有群众的支援，没有后勤，没有补给，他们唯一的军需就是从敌人那里缴获。抗联要想生存，必须拖着饥寒交迫的身躯，与武装到牙齿的敌寇去周旋，去搏杀！如果说，世上没有哪国侵略者比日寇更凶酷，更残暴，那么可以说，没有哪一支抗日武装，比东北抗联更艰危，更困厄。但是他们必须坚持，坚持到最后一个人，最后一粒子弹，最后一口热气，最后一滴鲜血！他们不能容忍日寇在我们的地盘上，鞭抽衰弱的父老，砍下青壮的头颅，刺挑孕妇的肚子，踩踏孩童的尸体！他们必须把日本强盗赶出中国去！

从九一八事变起，抗联战士们在转战的途中，在战斗的间隙，集体创作了壮绝山河的《露营之歌》，昂扬的词句，悲壮的旋律，激励着勇士们冲锋，奋进，坚持，孤军苦斗了十四年！

第一次听到这首歌，内心便滋长了一个刺绣《露营之歌》的愿望，无奈忙于生计，直到去年才着手设计，辗转找到无极县剪纸大师袁振永老师，袁老师参赛无数，也获奖无数，是赫赫有名的民间艺术家，他第一次为我设计的画面是：远山与森林的背景下，一支生龙活虎的队伍，红旗猎猎，骏马飞腾，是一幅非常成功的画作，可我想体现的是歌中“火烤胸前暖，风吹背后寒”的凄冷意境，袁老师快八十岁了，要推翻他的设计，怎么也无法开口，我就一遍遍给他念歌词，念重点，然后又分析，商讨，婉转地请他重新设计，就在这时，他脑梗住院了，医生告诫他不许再搞设计，多才的袁老师，真为您惋惜。我只好在艺术家群发公告，找老师，画家们十人有十人的理由推却，百人有百人的借口拒绝，唯一的希望就是期待袁老师早日康复，也许是我的诚心感动了上苍，也许是袁老师的艺术生命正值青春，初冬时节，终于等来了袁老师痊愈的消息，偏在这时，石家庄又遭了疫情袭击，直到春节解封以后才看望了他，我狠着心又提起了设计的事，袁老师说：“用线来表现雪太不容易，一般都不会绣得很像，给你设计成黑白的，你只绣黑色，黑的是树木和人物的轮廓，剩下的空白就是雪了，这样既丰满了画面，又给人以遐想的空间，绣着还容易。”袁老师，我诚挚地谢谢您。

谢过袁老师，又找邯郸毛体书法的刘老师，刘树敏老师有”中国毛体书法协会会员、河北省毛体书法研究会理事”等多个头衔，他的字完全承袭了毛主席书法飘逸而遒劲的神韵，真是说不完那骏马腾跃，道不尽那蛟龙流转，我只是在群里看到他的书法，这样既熟悉又陌生的大书法家，跟人家要字还真需要勇气。当我怯怯地询问刘老师肯为我写三米长的书法吗？他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！他先试写了一张，又推敲了标点符号落款等，又重新写了，两张一并给我邮寄过来，谢天谢地谢谢刘老师，心心念念的毛体《露营之歌》真真确确就在我的眼前。

当我把画稿发到艺术群里，你一言我一语，各种各样的评说和建议直接把我打懵了，不过大家有个一致的建言，那就是用彩色绣才能更好地体现森林的荒寒和战士的骨气，以生存环境的险恶突出战士不屈的意志，说的非常有道理，可既然是彩色，就得有雪地，有天空，有间隙，天在哪？雪在哪？在这黑白的画稿上，真是“一片茫茫皆不见”，我无法找到雪的轮廓，它不圆不方不长不直，重叠的树木，交错的枝丫，把雪的形状支离破碎，它有一千种姿态，一万种体积·······我从呆傻茫然中清醒过来，本性的倔强又占了上风，开始在网上找“东北的雪林照片”，一笔笔仿照，一点点临摹，真体味到了什么叫“比猫画虎，比葫芦画瓢”。

森林有了，书法有了，雪也有了，最难画的抗联战士又找哪个画家？我知道，野风美术学校的董事长冯建发先生绝对能胜任，他是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、河北省书画艺术研究会副会长、河北美术家协会理事、河北油画艺术委员会主任、美术高考专家、燕赵文化之星·······多得不胜枚举；他的著作有《全国美术高考全攻略》等二十余部；获奖作品《厚土》《山花》等，每一幅都会给你以视觉的冲击，给你以心灵的震颤；他创办的《野风美术中学》年年清华、中央美院榜上有名，可谓桃李满天下······可以想象，人家会有多忙······在网上和熟人圈转悠了一个多月，实在没辙，只好硬着头皮跟冯校长——我的初中同学，提了画画的事，我的老天，他居然答应了。

他共画了五位战士：很可能是一场恶战之后，只剩下他们几个了，他们都戴着皮帽，穿着羊皮坎肩和露着套子的补丁衣服，围着一堆篝火做暂时的休息，三根木棍架着一个鬼子的钢盔，这就是他们的行军锅；一个伤员盖着鬼子的军大衣躺在担架上，这就是他们最好的铺盖卷，他们或背或抱着长枪短枪，随时准备战斗或转移·····毫不夸张地说，石市除了冯校长，，没有人可以把人物的眼神、姿态、与当时的环境如此完美的融合，衷心感谢冯校长在百忙中挤时间，为我绘出太难得的底稿。

折腾了半年，终于把画稿描到了画布上，日以继夜绣出来的成品却不尽人意，一切都走了样，原图上林海雪原的荒凉幽寂，抗联战士的饥饿疲惫，毛体书法的磅礴气势，统统在我这里打了折，英湘对不起三位大师的苦心之笔。

绣品虽有遗憾，毕竟是完成了心愿，用老缝纫机绣作品，既没有电脑刺绣的齐整，也没有电动万能机的快捷便利，更没有传统手工刺绣的精致细腻，她就是民间艺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节点，她是那么短暂，那么渺小，那么粗粝，曾经的辉煌早已被时代的巨浪淹没，而我的能力，也只有这水平了，惟愿因这稚拙粗朴的绣品，能让后代看到，一个不甘沉沦的村妇，用她不太灵巧的手，用一丝一线，用酸辛坎坷的人生，用她唯一能表达的方式，来塑造与歌颂英雄的前辈；让后代铭记，一支抗战最早、条件最恶、坚持最久的英雄的劲旅；让深沉豪迈的《露营之歌》，永世传唱！

下面附上歌词

露营之歌

李兆麟陈雷

高禹民于天放

铁岭绝岩

林木丛生

暴雨狂风

荒原水畔战马鸣

围火齐团结

普照满天红

同志们

锐志哪怕松江晚浪生